8月16日,柳冠中老師出席了中國首屆“家具與空間藝術再造”概念創意展,在展會開始前,柳冠中老師做了精彩的致辭。以下為致辭內容:
我們的世界仍是人類安排的世界。人類的優點和缺點都在于改造這個世界,既然我們注定要改造這個世界,那么我們就把這個世界最美好的精神鑄進我們的生活。
下面我要講一個比爾•蓋茨和他夫人梅琳達•蓋茨在南非的故事:
美國太平洋時間2014年6月15日,一個微風習習的早晨,斯坦福大學體育場,2014畢業典禮隆重舉行。1,678名本科生,2,313名研究生,1,006名博士生被授予學位。比爾•蓋茨和他夫人梅琳達•蓋茨雙雙換上了學士服,站在了演講臺上。這是斯坦福大學畢業典禮上首次出現兩名嘉賓同臺演講。
蓋茨夫婦提醒學生們要正視貧困和疾病等問題,而不要一味逐利。單純以營利為目地的創新無法解決當今世界所面臨的最緊迫的問題。他們鼓勵畢業生用樂觀的精神和同情心,通過切身感受貧困和患病人群的生活,并運用自己的知識和智慧,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蓋茨說:“第一次去南非時,我大多數時間都在首都約翰內斯堡的市區開會,我住在南非最富裕的家庭之一。第二天,我去了約翰內斯堡西南的一個小鎮,那里曾經是反種族隔離的中心。盡管從約翰內斯堡到索韋托路程不長,但從進入索韋托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令人無比震驚。我覺得我來到了一個和我所來自的地方截然不同的世界!從那一刻起,我發現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比爾蓋茨當時去那里是為了捐贈電腦和軟件的。但“我很快意識到那里不是美國。那里的人們住在用鐵皮搭成的簡陋棚戶里,沒有電,沒有自來水,也沒有廁所。人們幾乎不穿鞋,光著腳走在街上。實際上,那里根本沒有街道,有的只是坑洼的泥土路,在那里,我體會到了真正的貧困,而不只是以前看到貧困數據那般。由于當地沒有持續供電的設施,所以必須使用柴油發電機供電。”
“看到這番景象,我知道一旦記者離開,發電機就會被用于更緊迫的任務。那里的人們的困難根本不是電腦所能解決的。在索韋托的經歷對我來說是一個里程碑,以前我認為自己很理解這個世界存在的問題,可那時我才明白我忽視了最重要的問題,我不停問自己‘你還認為創新能解決世界上最棘手的問題嗎?’”
比爾蓋茨又談到他眼中的悖論:“現代社會擁有無與倫比的創新精神,而斯坦福大學正處在創新的核心。斯坦福孕育了許許多多的新公司,各行各業的教授,創新的軟件和藥品。這里的人們對未來充滿渴望?墒桥c此同時,當你去問美國人是否覺得將來會比現在更好,很多人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他們覺得在未來,機會越來越少,不平等現象將越來越嚴重。”
“如果創新僅憑市場驅動,我們都不關注不公正現象,那么我們的重大發明將令世界的兩極分化更加嚴重。無論我們掌握多少科學秘密,都解決不了世界上最棘手的問題,我們只是在玩智力游戲。”
人類進步的每一里程碑都是對自然、對自己認識水平的否定,也是從不同角度、不同層次對祖先、對權威、對功利、對已有的“名”、“利”的否定或重新解釋。人類的優點和缺點都是想改造周圍的一切,而且已經和正在塑造著第二自然。隨著時代頻率的加快,越往前走,動量越大,可能遇到的“陷阱”就越多;習俗的慣性、眼前功利的誘惑也就越大。與其讓“蛇和蘋果”蠱惑,不如學會科學地思考,歷史地、系統地、辯證地對自然、對自身進行認識,自覺地從正、反雙向反饋來審視已有的成果和觀念。
一個新生事物在社會發展的階段當中他會出現很多不適應。一個新的東西,就像一個幼芽,他需要澆水,需要修枝。在整個過程當中,一個新的事物在社會中不斷碰撞、磨合,既要適合社會,又要有新的發展的理念。它肯定要經過磕磕碰碰,也會走一些彎路,向一條路直走的目標,世界上沒有這種事情,因為世界是充滿矛盾的。如果我提一個思想,我可以一條直線走到頭的話,這個思想絕對沒有新東西。社會的機制都能容忍你,那么你絕對不會是新的。你有新東西,肯定就會遇到不適應,遇到矛盾,這是一個必然的規律。就像我們看螞蟻,總是彎彎曲曲地走,但是如果真是要站在螞蟻的角度看,它前面的一個小土坷垃是一座大山,它不可能翻山,它要繞,就像我們修公路一樣,要盤山。也就是說,人類從來就是在搖擺,但是方向不能迷失就行了;我不怕搖擺,但我要往前走。不可能一帆風順,但是我們應該看到這個方向,還是要力爭工業設計要走在社會轉型的前列。
然而,處于激烈競爭又相對后進的一個“國家”層面的整體實力,是不可能僅以一個企業或一名設計師,或光有千百個好賣的產品或設計,而沒有把國家、民族利益置首位的“戰略”,僅追求“利”和“巿場營銷策略”,要么太書生氣;要么僅把“設計”作為謀私利的工具,不能算是真正的“設計師”。
工業設計是解決工業化社會分工帶來的“制造和受眾需求”以及“社會各工種、各專業、各利益集團”之間的“矛盾”。
從而以“生產關系”的角色優化工業化系統中各環節要素的合理匹配的創新以提升社會生產的效率和生活的品質 。
今年我們在評中國工業設計協會“十佳設計公司”時,大部分已是較優秀的設計公司的年產值才幾百萬,平均到每個設計師才創造了十幾萬元產值,可想而知設計師辛辛苦苦一年的工資能有多少?
“設計公司”這個載體是西方傳統工業社會大分工經濟體系下的產物,“設計公司”的模式是他們社會產業鏈中的一環。而中國“加工型制造”企業的本質基本是被發達國家的全球產業鏈所定位的,是靠廉價勞動力、污染環境、浪費資源獲得GDP的,代價大且不說,最負面的慣性是企業為了GDP的提升,急功近利,忽視基礎研究,忽視人才培育,缺乏原始創新積累,更麻煩的是企業管理系統上研究、原型創新機制的空白!欠缺的是轉型機制觀念上的滯后,忽視“人才梯隊”儲備、“專利體系”的架構、只追求“工具”層面的設備、技術的引進,從追求訂單到追求技術、醉心于靠廣告宣傳打造“品牌”,殊不知沒有在社會型產業鏈前提下的行業有機配套,沒有企業實事求是又準確的定位,沒有原始創新積累,沒有“專利體系”概念,沒有一支以設計師為核心、能協同配合的人才梯隊,沒有以基礎研究作為基礎的生長型的、集成型的系統創新、并不僅能轉化商品、還要建立“標準”——這個遠遠重要于技術、品牌的核心軟實力。
我們這一代設計師如果不能突破附庸商業的思維,無論個人賺多少錢,設計還是原點沒動。突破“唯商業利益”的“產業生態系統”,找到新的“服務鏈的產品原型”,是社會給我們這一代設計實體提供的機會,也是責任。
一萬年也要技術、也要商業,但沒有設計的立場和聲音也是不健康的。探討是為了喚醒我們設計與生俱來的良知、智慧和能力,是人類未來不被毀滅的工作平臺。
人的思維方式有可能被職業---“存在”決定,但開放社會、互聯網的平臺,綜合、集成時代己標志了人的思維能力和潛力正在進入了一個新階段。商業要有話語權;技術也如是;那末設計同樣要有!這三棵大樹都植根于人類社會之土壤。技術、商業與設計都要從生活中和消費者那兒汲取思路,只是設計不只是為了“利”,更要為合理、健康、適可而止地潛需求的挖掘。商業、技術、設計三個支點都要圍繞一個核心-----“人類的可持續生存”,而設計在三者之中相對更貼近這個核心,但也一直處在漂浮的邊緣,被社會、也被自身誤解,也可能設計太理想化了?!難道這對人類未來不也正是其難得可貴的嗎?!技術、商業、設計不可迥避地要博奕,但設計沒有相對自己立足點,那就麻煩了。人類歷史中的彎路、錯誤己證明了缺乏設計的教訓。堅守理想、跨界合作、定義并引領“需求”是設計的操守。
設計必須要有這個理想和野心去駕馭"商業"這匹烈馬,人類才有可持繼的未來!而不應安于躺在“商業”懷里受哺育!雖然設計還未長大,目前不得不被商業施舍,但不能總這么低三下四地無骨氣,一談到商業,設計的脊柱就彎了!目前設計師在企業是要低下高傲的頭,但“設計”從宙斯那兒偷來天火不該從設計師心中熄滅!
當一只玻璃杯中裝滿牛奶的時候,人們會說“這是牛奶”;當改裝菜油的時候,人們會說“這是菜油”。只有當杯子空置時,人們才看到杯子,說“這是一只杯子”。同樣,當我們心中裝滿成見、財富、權勢的時候,不愿清空雜念就不可能容納新觀念了,也就已經不是作為“人”自己了。人往往熱衷擁有很多,卻往往難以真正的擁有自己。
要從強國戰略入手!從“人”入手僅是設計的抽象目標,然“生存方式”是從“人”入手的根本!設計要有危機感,不要都從“幸福”入手,更不能空概念地跟國外技術噱頭牽引,忽視了國際上“滅我種族的文化戰略”。設計師也是多類型的,不要都跟當前所謂主流,設計總體來說是超前的、帶預見的。
我們在培養“良種”的同時,還要耕耘和改良“土壤”。以共同構建我國經濟轉型、人類可持續發展所呼喚的“設計機制”。設計機制是大樹,優秀設計是良種,政府和社會型產業鏈是和煦的陽光、改良的土壤、充足的水分和潔凈的空氣。
當下的世界面臨著經濟、社會、環境和文化等嚴峻挑戰,只有通過共享、信任、創新和跨界思維,才能把挑戰轉化為機遇。“大數據時代”的“制造業”將會如何?未來的“國際戰略布局”和“社會形態”將對我國什么啟示?
“創造人類未來的生存方式”的出路決不僅在于發明新技術、新工具,也絕不是沉溺于所謂“傳統”文化,閉門玩賞、悟道修養,這只能成為世界文明的“博物館”!要保證我們的科學思想的成就能造福于人類,而不致成為禍害,就必須在贊頌人類過去與現在的同時審視人類的責任感以面向未來,才能從人類歷史文化寶庫中更為珍貴的升華,這才是真正的“人文精神”!它能激起我們對人類追求單純、和諧、美好的智慧,在人類繼續進化過程中陶冶我們內在的潛能,善用新技術帶來人類視野和能力的維度擴延,改變已有的度量標準,以改變我們觀察世界的方式,開發我們的的理想,提出新的觀念、新理論,創造還未曾有過的“生存方式”。